“他开心,总不是坏事情。”
“也是。”厌武敷衍地说,好似心情又糟糕一点。
“只要一个快活了,另一个立即情绪急转直下。你们俩简直像个沙漏。”
“或许双生子就是这样。”厌武漫不经心地回应,“此消彼长,我们总是在一个隐性的竞争中。”
我为他的话语讶异。“你几时这么坦诚了?”
厌武温文尔雅地回答:“因为我想要争取你。”
“你们拿我做彩头呢。”
“不要说得难听……你是我想争取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重要的原因是他见不得我和修文比跟他更亲。
“你们怎么老这样水火不容的。”
“没办法。娘胎里带下来的本能。我听闻一些婴孩生来有双头或三只手,他们全失败了;真正成功的,在胎里便吸收掉兄姊化为己身养分,身上只留一根六趾、或一枚痣而已。如今他生出来,我便只能留他活着。”
“那么,将他推进河里的人不是你?”
厌武微笑缄默,仿佛宽恕的模样,而不作答。
修文时而送过一道目光,为我们之间亲近的情景而感到忧郁。说来奇怪,明明是一样的脸孔,厌武看来则风度翩翩,在修文则是懒散、活泼的年轻人,生气亦不令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