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体贴。”修文又在用这种语气说话了。他每次这样的口吻总叫我心中发毛,我立即否认说那是没有的事。
“何必推辞呢,又不是坏事。”修文给我倒了杯茶,“你没发现你虽嘴上四大皆空、谁都不愿搭理,行事上却周到极了。我自己可从没想过素斋的问题。就像今天,我知你烦我,还是赖着不走,你就是把我赶出房门又如何呢。可你总在谦让,好像我挺重要似的,使我更不能走了。”
“是,我早该把你赶出去,也省的耳边一直嗡嗡。”他说得好像我赶了他就会走。
“不错。现在晚了,房间都开好了,你更没理由赶我。”
酒菜不一会儿上了桌,他依旧满嘴胡说,我随他说去,这时忽听外头马声长嘶,迎客声响,来人吩咐旅馆的人把马牵去马槽喂饱,我听得这道声线仿佛有些熟悉。很快来客从正门入,斗笠下覆面的黑纱扬起一角,我恰抬头望去,撞见他的真容,岂不正是老熟人。
69、双生 07
来者是厌武。
我往修文望去,他显然也见了来客的面孔,此刻表情甚是奇怪,又是畏惧又是恨意,居然全无兄弟相见的喜悦。
我兀自饮酒,那方厌武跟旅馆要房,上了二楼,而修文没有认亲的意思。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虽然几率不大,我由衷希望自己足够幸运,他二人不要见面、不要冲突,起码不是在我面前。
修文平素轻松的神色不见,将杯盏捏得吱吱作响。他见我无甚反应,便问我见到跟他长相一样,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你们早已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