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许久,景梵沉默半晌,道:“北地之事不必过度忧虑,两日后我亲自督军。”

“好,”沈棠离闻言,心神略微轻松了些,他对着景梵重重一拜,沉声道,“天下是否平安,就看这一场大战了。”

景梵上前将他扶起:“你在后方时刻注意南域动向,有事尽快传信。”

沈棠离起身后,没有继续在清坞山上多留。

夜半亥时,景梵端着案盏推开后殿的门。

大殿中静悄悄的,不起眼的一角,云殊华正伏在床侧,埋在双臂中小憩,如瀑一般的墨发披散在背脊与肩侧,瞧上去安静而恬然。

案盏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赫然将睡梦中的他惊醒。

许是在寂静的地方待了太久,云殊华对这些细微的响动极为敏感,他被这声响惊醒后,睡眼惺忪,还没看到眼前的人,身体便下意识作出反应,紧张地扶着地毯向后退。

待看清来人之后,他便一动不敢动,垂眸等景梵开口说话。

云殊华身上的衣物皆是景梵动手换上的,微薄的绸缎松松垮垮,领口大敞,若是站在面前向下一望便能发现,他并未着中衣。

尽管眼前有如此美景,景梵的眸光却依旧是冷的。

这些天,云殊华不得走出后殿半步,自然不曾见过日光,他的肤色透出瓷一样的白,隐隐泛着青色血管的脖颈被一道金色的项圈束缚住。

景梵拂袖坐在床沿,看着少年猫一样缩在腿侧,大掌轻轻扣住他的后脑,把玩着柔顺的发丝。

“今夜太晚了,我不想在这里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