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华有时会忘记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伴随着阵阵的晕眩感,陷入一种醉生梦死的状态。

他的快乐与痛苦皆由景梵给予,渐渐地,脑海里便只记得怎样可以讨好他,也忘记了当初要逃跑的初衷。

就算不能长久地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也无所谓了。

只要能与景梵多待一天,就是值得的。

玉墟殿内平和而静谧,可山下的世界,却是正在经历着腥风血雨。

这是沈棠离第三次登上清坞山,眼下的局势紧急,五域四地揭竿而起,要求景梵拿出天音石降下的传承以证正道身份,否则便要连同魔界发兵攻上清坞山。

如此一来,景梵便真正处在暴风雨中心。

酉时初,守山门的风鹤瞧见沈棠离的身影,连忙迎上前:“仙宗大人,仙尊已在殿中等候多时。”

“有劳,”沈棠离微微一笑,“带路吧。”

他双手背后,一路上,四处打量着开口:“怎么不见殊华?”

“这,”风鹤蹙眉,一向冷漠的脸上头一次现出纠结之色,“实不相瞒,自那件事发生后,属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殊华了。”

“不见了?”沈棠离挑眉,“他莫非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此事属下不知,仙宗大人还是别为难属下了。”

沈棠离理解地点点头:“也罢,恐怕知道殊华如今在哪里的,也只有仙尊一人。”

待走入殿中,风鹤便安静地退下,沈棠离径直右转进了偏殿,迎面便瞧见倚在小塌上休憩的景梵。

他支着额,清冷的眸子闭阖着,羽睫在眼睑处打下一片阴影,衣襟松散地半敞,露出小片胸膛。

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景梵,沈棠离怔了怔,下一瞬便见榻上的人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