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棠离面露讶异之色,“你为何会有这样的错觉,那夜是一名蓝衫公子将你送至悬泠山。云殊华若是有这样的本事,也不会困在朔望中那么久了。”
“确实如此,”江澍晚失落道,“也不知那位蓝衫公子姓甚名谁,家住几何,真希望今生有缘能再见一面。”
沈棠离听罢,微微一笑道:“古语有云:世间万法皆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你同那位有缘人结下了因,日后定会在某处还你同样的果,这种缘分强求不来,澍晚无需对此事过分纠结。”
江澍晚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道:“谨遵师尊教诲。”
紫裳男人点了点头,撇过眸子向天上望了一眼,有意无意地开口道:“至于云殊华,徒儿也不必过于担心,有景仙尊在朔望之中保护他,定无性命之虞,徒儿只需静心等消息便好。”
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江澍晚深呼吸一口气,对沈棠离又行了一个拜礼,道:“师尊所言极是,徒儿先行告退,便不打扰师尊了。”
“行了,你去吧。”沈棠离笑吟吟地看着徒弟退下,转身继续浇起了花。
于他所言,不论身处何境,处理何事,无外乎都是一种潜藏在寻常光阴中的修行,若是浇花便专心浇花,若是布道便认真布道,一心不可二用。
沈棠离颇有耐心地浇了一个时辰的绿植,看着盆中的湿土在日光暴晒下干了湿,湿了又干,不时从中寻找着隐秘的乐趣。
良久,几声急啸短促的鹤唳响彻在山前,他浇水的手一顿,心知时机已到,便将茶壶搁置在廊檐下,拂了拂衣袖踏上前去。
沈棠离双手叠在胸前,对着遥远处门坊之下伫立的清影拜了一拜,神色恭敬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