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自大殿中走出一个素衫披发的少年,他步履沉缓,迎风抵着唇咳了两声,忍不住皱了皱眉。

“拜见师尊。”少年面上浮现出苍白的微笑,整个人看起来如湖边弱柳一般摇摇欲坠。

沈棠离听到身后有人在唤自己,将茶壶转了转,并不回头:“澍晚,近日身体可好些了?”

“弟子的伤已经大好,想来已经不耽误行程了……咳咳。”

话是这么说,少年还是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下一瞬就要晕过去似的。

沈棠离面带笑意,单手提着茶壶走到江澍晚面前,伸出另一只空闲着的手拍了拍江澍晚的肩,一道暗芒从他眸中划过。

观他体内法力充沛,并无瘀伤,表面看起来却还是这副孱弱的样子,这样拙劣的把戏未免也太过刻意了些。

沈棠离心如明镜,挥了挥手道:“今日风和日朗,天气不错,徒儿在山上走走转转,权当修心养性了。”

“弟子遵命,”江澍晚垂下双眼,恰到好处地在男人面前露出一副病弱体虚的可怜模样,心中千回百转,终于还是说出了想问的问题,“敢问师尊,我们要等到何时何日才能启程回往中域?届时若是养不好伤,弟子害怕拖了师尊的后腿。”

“回程之事不必担忧,”沈棠离淡声道,“这座大殿近日不会有人前来打扰,你我只需在此等候景仙尊与云殊华上山即可。”

“殊华他……也能与我们一同回去吗?”江澍晚一喜,眸子亮了几分,不由得回忆道,“其实那夜弟子昏睡不醒,并不知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幻境,只知道一醒来便见到了师尊,但弟子总觉得是殊华将弟子送出来的,是以总想再见一面,好好感谢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