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他思忖清楚,男人修长的手绕着他的后背,将那把匕首狠狠抽出,随后在他皮包骨头样的胸腔处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啊——”

景梵的喉管发出痛苦嘶哑的声响,胸前似有一团淬火的烙铁,在皮肉之处烧烫开来。

许是那东西极难取出,男人攥着匕首,在他胸上划一刀又一刀,先前景梵还能清醒地数着,到最后已经不清楚自己的胸口被割成什么样子。

景梵大滴大滴流着冷汗,双臂抽搐着,想奋力远离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

“还没结束。”

男人冷冷揪住他,捏出一道火红的法光,注入景梵的伤口处。

仅仅那一瞬间,景梵仿佛浑身上下的生机都被他抽干一般,意识消散,体力流逝,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片泛着银光的碎片破开胸膛而出,飞入男人的掌心之中。

原来那个东西,就是众人一直在寻找的法华碑刻吗……为何命运弄人,偏偏要降在他的身上呢。

景梵百思不得其解,只见那道凝着法光的碑刻被取走之后,自己的身体便如微渺淡弱的萤火,将熄不熄。寒冷,饥饿,疼痛,虚弱,一时涌上来,令他不能再动用半分气力。

原来自己的生命一直以来都由那块碎片吊着,怪不得,怪不得。

景梵咳出两口血,心中忽地释然了。他本来就应当早早死去的,一个错误降生在尘世中的粟粒,也应该错误地被人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