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云殊华试探性地开口道:“师尊,徒儿想斗胆问您一个问题。”

景梵冷淡的眉眼望着护城河粼粼波纹,低声开口:“为师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想问这块玉璧。”

云殊华颔首,言语中有些迟疑:“我……同送师尊这块玉璧的主人,是不是,是不是很像,所以您才将我收做徒弟。”

“是。”

景梵居高临下看着他,星眸之中透着认真:“你同那人长得很像,喜好也相同,可惜,你不是他。”

这句话含着缺憾、叹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维护。

“师尊为何如此肯定,万一……”

云殊华说不上来,心中却倍感失落。

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不是自己,却有那么一瞬间希望是自己,尽管可能性十分微弱渺茫,却还是期待着自己是别人心上十万分之一的独选。

今夜的景梵同往日大不一样,他轻轻睨了少年一眼,缓声道:“小华有所不知,我同那个人见面,大约在许多年前。”

“那年我才不过十岁。”

彼时魔界执掌下界,清虚门接管东域玉墟殿,民间生灵涂炭,万物凋敝,党伐之争接连不断,无人在意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

景梵就是那千千万万个不被修道之人看得上眼的蝼蚁之一,他自幼无父无母,像沼泽之中的尘埃与烂泥,在寥廓的东域各地流浪长大,仅靠乞讨为生,浑浑噩噩长到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