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着,挑出几个形容词:“远远的就能闻见烟酒的味道,颓废的像伦敦街头的流浪汉。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你和他提了分手。”
“但他精神其实还好,来到ic后课业繁重,他忙到我都以为他几乎已经忘记你了。”
程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黎思的表情。
她始终低垂着眸,摩挲着手里的咖啡杯,很认真的听他讲。
他笑一声,托着腮继续回忆:“直到有一天,池渊把自己作进了医院。”
“大概是他来到伦敦之后的第二年,六月份。医院打电话给我,我急急忙忙的跑过去,他没什么表情的在打着吊针。旁边衣服口袋里掉出张机票,我才知道他回国了一趟。”
说累了,程野喝两口咖啡,润了润嗓子,接下来的话咬字更清晰了些:“医生说他,呃,胃溃疡,蛮严重的反正,因为长期酗酒。好像还有那么点精神上的问题,虽然我看不太出来,只觉得他越来越冷冰冰。”
“黎思,”他喊她,“你知道那张机票是飞哪的吗?”
“哪?”
“京都。”一锤定音的两个字。
黎思慢腾腾的端起手中杯子,是她从来不会尝试的美式。
喝一口,苦的要死,瞬间蔓延到整个口腔,她甚至觉得四肢五骸都浸泡在那苦意里。
她脑袋沉沉,艰难的消化程野那些话的意思。
手机突然想起来,是池渊打电话问他们去哪了。
她机械的报出了咖啡店的名字。
片晌,咖啡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一只手从她手里抽走了那杯咖啡,三两秒,池渊皱眉:“怎么给她点美式?”
这话是对着程野说的,他夸张的笑笑,举起双手:“她自己说随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