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也不像是深思熟虑出口,反而像是倦极时怠于思考的随口一问。
她沉默着,轻轻抬手拨开他的指尖,从他手上抽出自己的签证:“池渊,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徒留身后一室寂寥冷光投落在地上的身影。
良久,电梯处没了一丝响动,方才因黎思走动亮起的楼道灯再度熄灭,归于一片幽黑。
像她从没来过一样。
一片晦暗中,池渊视线重新缓慢聚焦,转动落到角落一颗圆形物体上。
他迟钝的俯身,捡起那颗小小的东西。
是还散发着香气的板栗,入手只有一丝余温,昭示着它的主人早已离开。
轻轻拍落表面的浮尘,他拨开坚韧的外壳,把琥珀色温软的果肉放入嘴中。
咀嚼,板栗肉裂开,香气瞬间盈满口腔。
池渊猝然闭上了眼睛。
是他喝醉了,是他太不清醒,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逼迫她,用激将法去挑动她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池渊从未如此厌恶过自己。
当初分手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他爱她,但她是自由的,所以从未曾想过阻拦禁锢。
她说不爱了,他便放手。
而如今他又在做什么?
是夜深,是秋浓,是他太过迫不及待,想要再度拥她入怀。
睁开眼,池渊唇角逸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