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是什么,”他翻开作业本:“题目也不写,通篇一派胡言,沾边不沾边都往上扯,你当这是什么!”
黎思眨了一下眼睛,实话实说的回答:“题目是真的忘了写,至于其他的,钟老师,我不会写。”
这话气笑了钟老师:“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会写法,是不识字还是看不懂题目?”
“都不是,”她带着初生牛犊的勇敢:“矛盾各有所长,老师您总不能叫善矛的人使盾,那到战场上岂不是毫无活路?”
钟老师还是笑,眼角皱纹细细:“那若是战场上只叫你用盾呢?为了活命,你也不得不学会?”
黎思说:“那我宁愿战死。”
少年人的天真永远最无畏,钟老师并没有再长篇大论的劝黎思什么,只是后来在一次次的考试中,她终于明白了“战场上只叫你用盾什么意思”。
她到底是学生,一贯的好胜心逼得不得不学习如何写出一篇优秀的议论文,钟老师爱才,也十分乐意指点她。
也常常去钟老师家里看一室的藏书。
他家的书房极大,推拉开合门的分格书柜紧贴着一面深木色墙体,一打开有暖黄色的氛围灯照出卷卷书页。
这书柜延至一整面墙,更妙的是书房偏窗三分之二地带有一半遮的镂空梨木屏风,绕过屏风去后面临窗书桌旁放置了一米宽的软塌,舒服的仿佛专供着人休息似的。
黎思第一次见的时候啧啧称奇,只道这样的布置谁还有心坐在书桌前安心看书。
钟老师笑容里带了些无奈:“是给我外甥买的,他嫌那椅子板直累人,喜欢在那软塌上待着。”
钟老师的这位外甥黎思早有耳闻,他常挂在嘴边,说是和黎思差不多大,也在临安一中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