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公主讨厌本侯的原因。”
她悲伤不能自己,而面前狗男人却突然笑了起来,这次的笑与刚才阴鸷疯狂不同,是明显畅快的笑,其畅快程度不亚于库罗伏诛北狄被歼,甚至还松开挑着她下巴的手,轻轻拢了下她身上的纱衣,“公主放心,本侯所杀之人皆是该杀之人,所敲诈之人,也都是些贪赃枉法之辈。”
大抵是心情的确好,他身上凌厉迫人的气势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阳光明媚,闲闲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至于他们孝敬本侯的钱,本侯另有用途,待库罗与北狄事了,本侯自会告诉公主。”
元嘉:“”
爹的死变态。
他哪来的勇气和底气说做皮肉生意的胡姬也是该杀之人?
哪来的勇气和底气说与他井水不犯河水的林家也是该敲诈之人?
这都不能说是梁静茹住在他隔壁,而是梁静茹住在他心里。
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还是要看秦夜天。
话不投机半句多,话题聊到这,元嘉彻底没了与秦夜天深入交流三观的想法——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她还能说什么?指着他鼻子骂他奸佞?
歇歇吧,指不定在他这种人心里,奸佞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
元嘉咸鱼躺平,“行,侯爷所杀都是该杀之人。”
她的敷衍太明显,秦夜天忍不住笑了起来,“公主不必如此,过不了多久,公主便会明白本侯的良苦用心。”
谢邀,她并不想明白一个人渣的良苦用心。
回城的路元嘉走得像上坟。
颠簸的战马,萧萧的秋风,一切都变得不可忍受起来,哪怕秦夜天护着她的脸,哪怕秦夜天尽量把速度放慢,但她依旧很难受。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