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喉咙里逸出一声轻笑,“皇上在想什么?臣何时说要在马车里了?皇上万金之躯,如何能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宽衣?自然是回了宫再说。”

沈映听到“宽衣”两个字,忍不住又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妈的,看来今晚他是被顾悯这个贼汉带上了贼船,注定是下不去了!

“行行行,那就赶紧回宫,坐了这么久,朕腿都要麻了!”沈映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起身推开顾悯,幸好这下顾悯没再拦着,还很配合地在后面扶着沈映下了马车。

两人一起回了永乐宫,太监们打好了热水,沈映先进沐房准备沐浴,朔玉跟在后头伺候。

趁着顾悯不在,沈映没好气地质问朔玉:“顾少君是何时上的马车?你怎么也不叫醒朕?”

朔玉道:“回皇上,顾少君一直在宫门口等皇上您回去,奴婢本来是想叫醒您的,但顾少君说他来伺候皇上,让奴婢们都退远一点,不要上前打扰。”

沈映怒道:“顾少君说顾少君说,到底是顾少君是你的主子,还是朕是你的主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

朔玉连忙跪下,“皇上息怒,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不管是什么人,没有皇上的命令,奴婢绝不让他近皇上的身!”

沈映念着今晚在凌青蘅那里,朔玉好歹也曾舍身挡在他前面,所以没另外做处罚,只是冷冷地警告了一句:“再有下次,你就不用留在永乐宫当差了,出去!”

朔玉起身退出去,顾悯恰好进来,看见朔玉垂头丧气地离开,便知道他是挨皇帝骂了,明知故问道:“是谁惹皇上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