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也没事,他安心了,睁开眼。
入目是师弟瞪大的眼睛,无尽纯澈,却也无端魅惑。
有些许思量慢慢在心中蔓延,他本应该松手,却被这些思量左右,将人又靠近一些,在那温热的气息中,轻轻问:“我走不走?”
师弟缓缓摇头,在他耳畔低吟:“不走。”
他的嗓音微哑:“好,那我抱着你。”
师弟勾起他的脖颈:“到水里来。”
他被带入水中,流水哗然,衣摆若月华在水面浮浮荡荡,又转眼消失不见。
外面似乎落了雨,打在窗棂沙沙作响,他捋着师弟湿漉漉的头发:“你还好吗?”
师弟捧着他的脸道:“倘若我想用鱼尾卷住你,你会怎样?”
他浅笑:“我不躲。”
眼前人的声音也曲曲折折:“好,那我只卷住你,不……不上岸。”
鲛人求偶期在水中用鱼尾卷住人可纾解,这是他们的方式,上岸便幻化人形,若还未松开,就是最亲密无间的状态,景樽想说如果你愿意,上去也可以,可是他的师弟那迷离的眼睛也还透着澄澈,他便不说话,只是浅笑,由那鱼尾卷住自己,激起层层涟漪。
窗外的雨还在沙沙地下。
天明时雨已停,殿外有人咋咋呼呼,但听声音就知道是阎厄他们俩来了,阿酌从池中走出,拿着面具戴上,昨天景樽与他说过,这魔尊之位就交给他,他们不分彼此,而他想替师兄分担一些杂事,便应允了。
只是那边还担着照砚山弟子的身份,他没有请辞,此身份还是不要叫其他人看出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