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酌很好说话,盖了印后还贴心问他够不够,如果不够他自己掏腰包。
于四白说话前隐约听到门外有咳嗽声,连连改口:“够够够,姜尊主没什么事儿属下告退了。”他埋头往外走,走几步又回头提醒,“姜尊主那温泉都是为您准备的,您随便用啊。”
阿酌原没想泡温泉,经此提醒,倒觉得肌肤干涸,很向往水,如今整个大殿都是他的,左右此时无人,他思量一会儿,便走入一个浅池中,幻化了鱼尾,感受温热的水汽拂过躯体。
潜在水中半晌,方探出头来,趴在池边,热意扑打,让他昏昏欲睡。
一个身影不知什么靠近,待他发现时,那身影已经近在迟尺,他惊愕后退,想沉回水底,却被攥住手腕。
他战战兢兢抬眼,待看清来人后,长长松了口气,刚想喊大师兄,又陡然想及自己此下身份来,不禁再度惶恐,却又得强装镇定:“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尊寝殿?”
幸而他还戴着那面具,又刻意压低了音调,叫自己的声音与平日有些差别。
景樽拉着他笑道:“原来你就是今日新任的魔尊?”
“你既知晓,还不放手?”
景樽见他手腕被攥红了,也只好松了,阿酌慌忙后退,自己的衣服刚好在景樽身后的石阶上,他要拿还得绕过景樽,这样……还不如先潜在水中,等人走了再说。
他往下沉了沉,只露出个头来:“你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景樽坐在池边,笑道:“尊主也许听说过我们,我们都是照砚山弟子,承蒙相救在此修养数日,只到底还是不熟悉,我一时走迷了路就来到此处,现在想回去,也不知如何回。”
“你到殿外去,随便唤一个弟子都可以带你回。”
“好。”景樽答着,却不动,看着那池中若隐若现的鱼尾,“新任魔尊原来是鲛人?”
“我……”
“尊主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但是尊主以后还是要注意,今儿幸好是我碰见了。”顿了一顿,又道,“我师弟也是鲛人,与魔尊您是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