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指端一扫,把蝴蝶驱逐,阿酌轻轻摇了摇孟夕昴。

孟夕昴醒来,顾不上问自己为何晕倒,一把抓住眼前人的肩膀:“小师弟你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就成了他们的魔尊了?”

“我也不知道,但他们既然奉我为魔尊,我愿意做。”

“我不愿意。”孟夕昴跳下床,“此事我会禀报师尊和掌教……不,我要先告诉大师兄,我劝不住你,他总能劝,他应该睡醒了吧,我现在就去找他。”

他说着话已经走到门外,听身后人不吭声,动作微缓,又从门框回首,见那双眼睛惶恐不安地看着他。

脚步顿了顿,他叹气走回:“我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我此生从未说过谎,怕是要在你这里破例了,我可以替你隐瞒,但先说好了,如若他朝你惹出祸事,我绝不留情。”

阿酌起身,朝他深躬行礼:“多谢二师兄。”

“算啦。”孟夕昴没好气坐在桌边,“不过,今天这么大阵仗,你觉得大师兄会没发现?”

阿酌将那白色面具在脸上比划:“魔族弟子都已交代过,而且他不是还没醒吗?”

景樽在半山穿梭,闲着无趣,幻化了些红绸挂在树上玩儿,玩到下午,山中大片树枝都飘拂红绸,十足喜庆。

他怕师弟们要提心吊胆防着他,不好去找,只能等他们准备好了,来找自己。

在房中等到日暮,师弟没等来,倒是颜双红一脸沉重地来找他:“尊主是不是要回照砚山了?”

“是。”

颜双红怔怔看了他一会儿,噗通一声跪在地:“属下有一事思量许久,特来请尊主成全。”

“何事?”

颜双红道:“我由笔幻化成妖,具有笔妖灵性故而所画之物能够成真,可是如今看来这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想让画再成真,但也绝不愿放弃画画,所以,我要废去妖身,只留魔修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