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魂被吞噬,天魂地魂还在,尚能指使七魄,叫躯体行动,但已经没了自主思维,只若行尸走肉。

他们没有在活着,又未能完全死去。

此时这些躯体已经逼近他,围绕住他,裂开嘴,露出吞噬的欲望。

他们被什么东西控制着,又要去吸取其他人的人魂。

景樽淡然看着他们靠近,默念道:“画妖。”

画妖要保持人形,就得吸取人魂,毫无疑问,这些定是那画妖杰作。

那些躯体听见人声,仿佛得了指令,步伐加快若凶猛野兽,疾速朝景樽扑来。

只要打碎画妖,他吸收的人魂还能释放出来,这些人还有救,景樽不能毁掉他们的躯体,他后退一步,以指端流光幻化成一道屏障,挡住那扑上来的数人,再将屏障一卷,把他们全部封印在内。

躯体们冲破不出屏障,发出阴仄仄不似人声的低吼,风中卷起飞沙,呼啸而过 ,不知他们听见了什么,那低吼忽静止,只见那为首之人静默须臾,竟突然抓起身边一个孩童之躯,紧紧咬着其脖颈。

没了人魂但另二魂还在,躯体触感尚有知觉,那孩童发出凄厉惨叫,不一会儿血腥味四溢,其他人被激发,争相涌上。

景樽伸出一道白练,击退众人,将孩童卷来。

他明明看见那为首之人方才在咬住这孩童的时候,眼角滴着泪,可他的动作不见缓,孩童的脖上血流不止。

这孩童大抵是他的孩子,他们被控制了躯体,不能不机械化的动作,可到底还是有情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