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流落在世间的鲛人,都回不了南海了,每到求偶期不是很危险?]
“能在世间呆这么久的鲛人,应当都有真心之人庇护,你不必担心,而我也说过,你既然拜入落月峰,我自会护你。”
[我多亏有师兄!]
“当尽其责,不必言谢。”
[虽然师兄与我说不会替我救族人,可……他也说会护我,看得出,师兄是个很好的人,我还是愿意对他好,希望能帮到他,愿他如书中所言,以后风光无限大震四方,至于族人,我自己想办法就是。]
“我只想拿回我的灵器……”景樽说到此忽觉得不对劲,他挺直脊背,慢慢回头,回到一半又觉不妥,转了回来。
他没看见师弟,不知师弟是否动嘴,这番话,还以为是说出口的,但,听刚才语气,很明显,那都是师弟在内心里想的啊。
他还在这边“对答如流”呢。
思绪微乱,又听身后人道:“你说什么?”
“嗯?”他起身,抬高声音,“你都没听见?”
“我这里水声挺大,你一直在说话吗?”
“没,没有。”景樽心虚摇头,迟疑片刻,犹豫要不要把能听见师弟心里话一事告诉他。
他起初不说是为探知此人来历,如今已清晰,知这位师弟没什么坏心思,便不用提防,然而左思右想,又觉得若师弟知道,就会有意遏制自己的想法了,一个人连自己内心话语都要控制,实在是湮灭天性。
左不过他听见了任何话,也绝不会往外说,这般想着,那坦白的主意作废,他大声道:“我先走了,等你完全好了,就自己回房去。”
师弟应了一声。
景樽拨开屏风走出,想了一想,又在池上加了一道结界防止外人进入,也没立时走,在外驻足须臾,担心里面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