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哼!”玛尔达站稳身子,她弯着腰死死盯着张三丰,像是一只离群又受伤的狼,她咳了两声,抬起手摁住一侧鼻翼,随后狠狠哼了口气,将鼻腔里会阻碍呼吸的淤血逼出,随后她又将手伸进嘴里,捏住一枚摇摇欲坠的牙齿,直接将它扯了下来,再随手扔到一旁。
张三丰没有再次追击,而是双手自然地垂下,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玛尔达收拾自己的狼狈不堪,衰兵可追,而勇士则不可追,现在的玛尔达因为刚才遭受的重击,心中的怒火和求生的本能正燃烧到极限,比起莽撞地去触碰正暴怒着的恶兽,张三丰还是更愿意等她冷静下来,两人再来继续过招。
当玛尔达冷静下来,她就会忍不住开始思考,毕竟刚才因为自己的莽撞,吃下了那么凶狠的一击,而只要她开始思考,开始对自己的选择产生迟疑,张三丰得胜的可能就会成倍提升。
而就算玛尔达没有迟疑,等她恢复一下状态,不要让热血上头也不亏,毕竟,张三丰还是有些小小的私心,想要和全盛的玛尔达继续对决,而非欺负一个怒火攻心的玛尔达。
“呼……呼……刚刚那一下,怎么做到的?”长长地呼了两口气,玛尔达抬起头认真地问道,她的声音因牙齿漏风而有些走调,但却并没有太多的暴怒与失控:“你收招的那一下。”
“啊,那是水流法,唔,大概就是,观水流而学其型,将身体如同流水般控制。”面对玛尔达的疑问,张三丰思索一下,然后同样严谨地回答道:“这一手的关键有二,其一是要全方位地打磨自身筋骨,让身体做到收放自如;其二是要学会放空心态,不然,渴望击中的执念会影响收招。”
玛尔达问了,张三丰答了。
就是这么简单。
“嗯……听不懂。”玛尔达歪着头思考片刻,然后还是遗憾地摇了摇头:“我还是按照我自己的习惯来吧,道士,下一击,要你的命。”
“贫道同感,贫道同感,实在非常赞同。”张三丰点点头,拱拱手,笑了笑,朗声说道:“下一击,贫道便下死手,要取走姑娘的命。”
随后,她便冲锋。
玛尔达一直都是个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