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习习,虽未至冬日,空气里仍裹挟着些许凉意,帘帐一掀开,阿茅又打了个喷嚏。

少年郎下了车,颀长的身子立于门前,只着一袭轻薄白衣,人又生得白净,更似白雪飘落初秋,莫名引人注目。

他看着头顶“国子监”的牌匾,又萌生了退缩之意。

然而此刻不能后退。

他咬咬牙,偏头对着同样穿白衣的少年道:“阿勤,你带着阿茅先回去,放学前再来等我就好了。”

段行玙说罢便迈着大步走进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一进国子监便有人来引着他往里走,开学已过一月,还有人入学,本身就是稀奇的,况且这少年的容貌实在惹眼,总让人禁不住多看几眼。

段行玙几不可闻地轻皱眉头,他虽然自恋,也自认生得好,但还是不太喜欢这些打量的目光,他加快脚步,无声催促着引路的小厮快些走。

小厮将人引到致知堂前,便在门外鞠了个躬便退下了。里头有稀稀疏疏的交谈声,似乎没人发现他。

段行玙没有多做犹豫,抬脚便走了进去,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第6章 小霸王 谢时玦

先前走在路上让人注目已有些许不适,如今几十个人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几十双眼睛齐齐看向他,段行玙便觉得更加不自在了。面上却不显,他四处看着,明着是想看看哪里还有空位置,实际上视线亦在所有人的面容上头停留,想找找有没有他熟悉的面孔。

突然,有一个人影快速飞奔了过来,稍显稚嫩的少年已经到段行玙旁边来了,他倒是十分自来熟,兴奋地搭上段行玙的肩膀,“原来今日入学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