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开让盛盏清坐到沙发上,自己搬来一张矮凳,又打开音响。
是李宗盛的《晚婚》。
猝不及防的对视,让盛盏清心口突突地跳了几下,还没开始,她就先挪了眼。
最近总是这样,在面对他时,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心慌,无法言喻的欢喜,以及不太理智的酸涩。
万千思绪缠绕在一起,成了一团理不清解不开的乱麻。
临阵脱逃的念头刚展露一角,余光里他瘦长手指伸过来,指尖搭上她的下巴,轻轻带过去。
盛盏清暗暗吸了口气,能闻到他指尖清冽的洗手液味道,应该是柑橘的味道。
“盏清姐,你这样不行,我都还没喊开始你怎么就先认输了。”
他言笑晏晏的模样,让盛盏清想一巴掌抽过去,稍顿后,不解风情地拂开他的手,催促道:“行了,赶紧开始。”
喊了声“开始”,江开才止住笑意。
盛盏清大脑冷不防空了一瞬。
他迅速转换的平静眸光像深不可测的海洋,而她不过是在浪潮里起伏的鲸。
这种似有似无的亲昵和暧昧,随着时间的沉淀,反而变得更加不可描述,呼出的尽是撩拨人的气息。
盛盏清忽然后悔为什么要逞一时之快,陪他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游戏。
眼睛又干又涩,似乎很快就要撑不住。然而,比即将到来的生理性泪水更可怕的是,她藏在胸腔里不可抑制的鼓动。
一下又一下地提醒她:你快输了。
或者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