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自己没见过他,可他从那双黑沉的眸子里袒露出来的情绪,分明是对待相识多年的旧人。
她活得自我,很少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可人受潜意识驱动的行为是不会撒谎。那时,她能感觉到他是真心想要护住她。
为她这样的人受伤,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你说那小子啊,看上去挺穷酸的,加上他不长眼替你挡了那一下,我就没打算让他赔偿,”苏燃笑笑,“不过和他一起来的那帮人里有个大款,刚才一直追着我不放,说什么要替朋友赔偿道歉。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对于这种送上门的钱,哪还有推脱的必要。”
盛盏清想知道的不是这些,“那傻子命还在吗?”
她故意把话说重,苏燃愣了好一会才听懂她的意思。
“放心,活得好好的,这会正在帮我们的人清理现场呢。”苏燃笑得别有深意,“要我说根正苗红乐于助人,长得又好看的弟弟谁不喜欢?”
盛盏清装作没听懂地笑了笑,喝完酒后,将杯子搁在窗台,看她一眼说:“先回去了,没唱的歌下次给你补上。”
苏燃还没说什么,就见她半路折返回来,抽出肩带上夹着的百元大钞,用酒杯压住,“扔钱犯法,那就只能麻烦老板娘替我转手出去。”
苏燃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想起在舞台的那一幕。她懂盛盏清骨子里的傲,但联想到她目前窘迫的境况,好心地提了句:“收下吧。”
盛盏清没动,笑说:“人穷志再短,那我这人算是彻底废了。”她挥了挥手,“走了。”
等那道纤瘦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苏燃才收回目光。
她稍稍侧头,落着尘埃的窗台上半截红钞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杯壁沾染上的红唇纹路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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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后门连接着一条小巷,刚下过雨,青石板路上堆着一圈圈水洼,将上方的霓虹招牌印了进去。
盛盏清顿住,猛地抬腿踩下,“朝露”两个字瞬间支离破碎,溅起的水花蹿进鞋里,黏糊一片。
没走出几步,手机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