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那位女士。”指导员向唐瑶招招手:“过来。”
不过去行不行?
唐瑶看着那万丈深渊,突然很忧虑。她有点儿怕自己客死他乡。她这脚步,好不容易往前挪了两步,又不由自主地缩回去两步。
一来一回,等于没动。
季岑拨了拨被风吹乱的黑发,状似无意,实则刻意:“姐姐,谁怕谁孙子呢。”
唐瑶这人向来能屈能伸,也愿赌服输。不就是由姐姐倒退一个辈分,当人孙女嘛。
又不会少块肉。
她正打算叫一声“季爷爷”便作罢。
可那一旁的指导员又开口了,做起了她的思想工作:“姑娘,这四位数的门票可不便宜啊,就这么放弃,我都替你心疼钱啊。”
双腿有些哆嗦的唐瑶,深吸一口气,趁所有人不备之时,从队伍里冲出去,跑到一旁闲闲观战的季岑身边,紧攥住他的手臂,心有余悸地回答指导:“钱财乃身外之物。”
“我上有老,下有下还没有小。正因为下还没有小,所以我才要加倍珍惜生命。”
她看向季岑,似是在询求他的意见:“弟弟,要不这次我就算了吧?”
“随意。”季岑说。
但可能是劝说游客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能多拿点项目提成。也可能是指导员就喜欢看胆子小的姑娘被吓到大哭的模样。更有可能是后面拢共没几个游客了,他闲的。
总之,他用了激将法:“姑娘,是这样的啊,你看啊,你弟弟,什么样子上去的,还什么样儿下来了,是吧?你好歹是个做姐姐的,怎么能还不如弟弟呢?你说你这就退缩了,今后还怎么给弟弟做榜样啊?”
“今天,你不坐这个悬崖秋千不要紧,不过就是损失了一次绝妙而刺激的体验。但你想想,当你从赤明山回去以后,要怎么在弟弟面前抬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