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趴在桌上睡觉,两手放在桌上,脸埋在左胳膊里。
整个人裹在宽大的校服外套里,空空荡荡,小小一只,缩在墙和桌子形成的夹角处,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
纤细的后颈露出一小段白生生的皮肤,又被校服领口遮住,让人觉得苍白又易碎。
看不见脸,不知道她到底怎样。
凌越在窗口悄悄停顿了一小会儿,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教室。
这一整天,他课间上厕所的次数直线提升。
观察到他这一现象的宁周幸灾乐祸地问他是不是肾出了问题,周围几个男生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女生们则装作没听见,却互相打趣地对视了一下。
不过等凌越沉默着一手掐住了宁周的后颈,不带感情地环视了他们一眼,大家就都乖乖埋头写作业了。
他们班长大人虽然平时包容温柔、平易近人的,但谁都不敢惹他发火。
凌越回了自己的座位,反复琢磨了一下望舒今天的状态,表面上风平浪静的,课间的时候还给坐在她前排的女生讲题目、跟季吟秋聊天、在班里发作业,好像就真的只是偶然没睡好。
但是以望舒的性格,没睡好会不出来检查出勤吗?
他觉得不会,但又不敢确认。
他不由得生出了点烦躁之意。
他对望舒的了解太浅薄了。
他嘴上说着喜欢,却什么事都不能干,甚至不能问她一句“望舒,你怎么了”。
季吟秋收到凌越询问的消息,才意识到望舒今天好像确实不太对劲。
从前望舒跟她聊天,都是放下手里所有的东西,侧过头来,直视着她的面部表情,笑吟吟地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