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愔搭着脑袋一直摇头:“你知道吗,过去的几年,一直是你单方面地找我。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你,这对你来说不公——”
项易生再次用唇齿堵上了她的嘴,亲吻后看着韩愔:“既然这样,那你一定要记住,如果我们一起走过长长的一辈子,一起生老病死,我永远都更爱你六年。”
“为什么是六年?”
“暗恋的三年和这三年——我一定是从第一次在里斯本的观景台上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项易生厚着脸皮,“不然在奥古我怎么会对你一见钟情呢。”
韩愔又被他幼稚的情话逗笑了,但想到里斯本,她突然意识到从未跟他讲过肖布的事。她拽了拽项易生的手试探地问道:“你不打算问我里斯本的事吗?那次在观景台这次在墓地。”
韩愔以为项易生会犹豫一下,谁知道他立刻果断地摇了摇头,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像一位怎么都教不会数学题的古板教师:“这位同学,这句话老师说了很多遍了,希望你可以永远记在心里——你的过去我愿意了解,但对我来说唯一重要的事,就是你现在,这一刻,正待在我的身边。”
韩愔根本招架不住他这样真诚恳切的告白,他似乎是知道韩愔心里总归有些不愿提的事情,他也不愿意因为任何原因触碰到这些韩愔已经贴上封条的过去。
韩愔听着他说话脸上的冰渣渣又多了起来,她赶紧嗔怪地拍了他一下然后坏坏地笑了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韩同学,项老师?”
被她一激,项易生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居然立刻燥热了起来——刚刚韩愔用不同的语言在他耳边喃呢时他觉得——这个韩小易真是不得了!
他赶紧抓住韩愔的双手小声说:“这帐篷那么小温度也太低了”
韩愔拉过了一个放在他们脚边的睡袋,又用一种项易生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句话。她真是抓住了让项易生兴奋的癖好,因为这让项易生完全痴痴地望着她,同时抓住她的双手兴奋地微微颤抖,喘息声也重了一些。
韩愔在昏暗的帐篷中凑到项易生的耳边用气声吐字,她的呼吸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抚摸着项易生的耳廓:“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德国武器教官最爱说的话,它的意思是,不管什么事,总能有办法的。”
“项教官,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嘛。”韩愔笑眯眯地把手探进了睡袋,“小易能让教官舒服的话,体能测验可以满分吗?”
这一整晚韩愔都很主动,这让在这狭窄空间里格外兴奋的项易生更加惊喜。
那次叶源在韩愔面前揭露他在看心理医生时,项易生多少有些害怕,他不怕别人知道他患上了创后应激障碍与抑郁,但他真的很怕知道这一切的韩愔觉得他是个无能脆弱,甚至无法管理自己情绪与思想的人。
可现在他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