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两年波哥大的雨季来得还要晚一些,今年不知道为什么从旱季就开始天天下雨,前段日子还发了一次水灾,排水不好的街道上车辆和摊贩全部遭殃。不过对她来说,降水会帮她清洗她在各处留下的血迹,让一切都更简单了。
开车去哈桑的管辖的街区并不远,和刚才一样,这辆破烂吉普车的出现也造成了一些骚动,不过这次他们人多势众,人手一把杂牌武器围到了汽车周围。
人群最后,一个头发油腻满嘴黄牙的男人缓缓走到了车边拍了拍车门:“看看谁来了,这不是我最喜欢的杀人犯isabell小姐吗?”
韩愔穿着宽大的黑色皮夹克,把头一歪笑着跳出了车门,毫无畏惧地蹭着一排枪口在雨中走到了哈桑面前,称兄道弟地搂住了他的肩:“哈桑,你可真是个很难找的男人,最近在避风头?”
“我只是学会谨慎了。”哈桑也拍拍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屋内走去:“老板一年到头也不下来看我们几次,不过既然今天你来了,给你看个好东西。”
“好啊。”
韩愔笑眯眯地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哈桑和他的手下们聚居的小屋里。房间里到处都是胡乱放着的散装大麻和海洛因,还没打包,不知道是打算自己用还是贩卖。十几个男人在这种潮湿的天气里挤在两个卧室居住,洗手间只有一个破烂的马桶,味道自然糟糕透顶。
不过,更大的腐烂气味来自于窗口挂着的一个人。
天花板上挂下了两个船锚形状的大铁钩,一左一右扎进了这个男人的双肩。他全身早就被鲜血浸透,这时候已经干了——韩愔并不确定只是他身上的血迹干了还是他整个人已经干了,毕竟他现在挂在那里活像一块被风干的腊肉。
哈桑笑着丢出一本证件介绍道:“我们抓住了一个男人,在这附近偷偷摸摸的,没想到中奖了,居然是我们dea的朋友。你觉得怎么样isabell?这是老板最爱的刑具,我们想看看他能受住几刀才死——现在几刀了?”他问着边上的人。
边上的小弟抽着烟乐道:“二十刀?一天六刀,今天第四天。”
哈桑递给韩愔一把短刀:“我们在赌他会死在谁手上,你要不要加入这场赌局?”
韩愔自然地接过了哈桑手上的刀,走到了被吊着的那人面前。走近了她能感受到那人还有微弱的呼吸,除了双肩上两个巨大的血洞,他身上许多非要害的地方有好些刀口,好像稍微一碰这人就会成为一堆碎肉块,实在惨不忍睹。
窗外吹进一阵冷风,血腥味冲进了韩愔的大脑。
毫无预兆,在场没有人料到了——但那瞬间韩愔突然发力,她抓过身边刚刚那个回答二十刀的男人把刀扎入了他的胸口,往墙角一靠后把那人当盾牌,同时从腰后拔出手枪从人肉盾牌的腋下伸出枪口快速击杀了屋内几名哈桑的手下。
这一切发生在不过一两秒钟间,这些街头毒贩根本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拿到武器之前就全部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