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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温郁文搂着个长腿模特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大快人心啊。”

他和边上的几个朋友晃着手上的酒瓶:“我们项墨同志,是让老天爷开眼的男人——直接帮你收拾了那对狗男女!那翻下去的车搞不好都是那贱人用你的钱买的,还抢走了戒指是不是?嘿!当晚就淹死了!这是什么,这是现世报啊!你该开心点,命运是站在正义这边的!你今年必定发财!”

项易生不愿回想,但那天喧嚣的音乐与温郁文的话一起刻入了他的记忆里。他在想到的一瞬间皱了皱眉,但是很快掩盖了过去,恢复了平静。

第二年的四月一号,项易生刚刚接手项氏,忙得昏天黑地。温郁文也从进修项目回来了,升职成了一家三甲医院的外科主任,有了自己的专家号,还要去郊区分院坐诊,每天比项易生更忙,四月一号当天实在抽不开身。他作为见缝插针利用时间碎片办派对第一人,一直念叨着要给项易生补办一次生日,只是后来也不了了之。不过温郁文还是很高兴兄弟从贱人的阴影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与工作为伴的生活状态。

不过第三年的四月一号,一切好像突然变得糟糕了。项易生几个月没有过休息日,他屏蔽了所有的个人消息和来电,全部的工作行程安排都由助理完成。以前徐白玲在公司有个休息间,项易生吃住都在那里,活像一台被囚禁起来的电脑主机。但是项氏集团这一年计划内部逐层翻新,项易生只能搬了出来。但没人知道他住址,连司机都只在固定的路口接他,别说温郁文和小牛总了,出了公司大门连徐白玲都找不到他。

温暖的阳光房里是长久的沉默。

她见到这个情况,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很快换了一个话题:“我们试试别的。我说一个词,你立刻告诉我你的的第一反应,可以做到吗?”

项易生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普洱茶?” ——“你的茶壶。”

“我的衣服?”——“干净。”

“股市?”——“开会。”

“工作?”——“每一天。”

“空气?”——“很冷。”

“床?”——“一个人。”

“公寓?”——“一个人。”

“午餐?”———“”他停顿了几秒,“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