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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环境没有索马里的雨林那么恶劣,但出山的路还是很不好走。上坡时考验体力,下坡时容易滑倒,更没办法驾车,全程由接受过特种训练的沈皓云带队,一身炸药和高科技器材的威廉垫后,韩愔凌翌一左一右将六位科学家围在中间前行。

威廉和沈皓云一直通过监控卫星图像带领队伍避开了山里存在的不明武装,队伍平安地走了一整天,他们终于在经过一个山头时看到了远方危地马拉城的城市的剪影和隐隐约约的海平面。有两位美国科学家在看到城市的时候甚至哭了起来,一个女人小声抽泣着说她一两个月没有好好洗澡了,陈所长也想感叹些什么,但是畏惧沈皓云,又把话吞了回去。

这次任务威廉明显没有上次健谈了,一路上只是听着他们三人扯皮,并没有怎么和大家交流。现在他看着那个哭泣的美国女人皱了皱眉头,示意她噤声,然后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找到了沈皓云。

威廉对着手上的红外侦测屏幕在和沈皓云商量了一下,没过一会儿他们俩一起走到队伍前面。威廉向大家展示他平板上的卫星地图,对所有人用英语说道:“我们现在离出山只有大约一天不到的路程。我们进来是通过攀岩做到的,路线非常隐蔽,但现在我们有十个人,滑降装备不够,而且我猜各位都不想摔下悬崖,所以我们要从这座桥出去。其他出山的路都有重兵驻扎,我们四个人的火力对付不了。这附近人少,也是目前唯一一条可能出去的路线。”

威廉说着便放大了一片卫星地图上的区域,图片上显示了一条泥土色的河流,一座桥还有两岸的两座武装营地。

陈所长没忍住,还是插话了:“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啊。”

威廉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在启程前和大家开这个会讲解一下情况。根据最新的卫星照片,桥的两岸有大约一两百人左右的不明武装,我们出发的这头大约只有二十人,很好对付,主要都集中在桥对面。”

这个银发小伙现在听起来非常严肃,凌厉地看着大家继续说道:“我们是来人道援助的,所以一定会尽全力保证各位的安全,但对大家有三点要求。第一,我们夜间行动,请大家保持绝对安静,绝对安静的意思是——”他特意看了一眼陈所长和刚刚那个爱哭的科学家,“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第二,绝对不能掉队,我们四个人要应付上百个敌人,没有精力在黑夜里边走边在检查人数。如果有需要的话各位可以抓着一根绳子一起走,但是一旦掉队,没有人会返回去找你。所以最后一点就非常重要,给大家三十分钟整理随身物品原地休息,不强求各位轻装上阵,但如果影响队伍前进速度,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又是扔装备。

这让在场的六位人类学家都非常不舍,因为任何一块碎骨对他们来说都有可能是改变一段历史的重大发现。但是渐渐的那几个美国人做出了取舍,他们开始筛选自己的科研成果,仅留下最值得保存的部分。只要有一个人开始,大家也都想开了。那位女助理在陈所长点头之后,他们也开始一袋一袋地检查装备决定能不能丢。

半个小时后,队伍轻装启程了。不过韩愔只和大部队同行了十几分钟,就自己一个人走去了边上的小道脱离了队伍,她的背景很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第一个开始找事的果然是陈所长。“她她她她去干什么”陈所长紧张地问道,“要抛下我们跑了吗?你们觉得带着我们没希望了要一个一个跑?”

可能现在这样紧张的情况实在太容易引起群体恐慌了,凌翌发现不只陈所长一个人有这个疑惑,但是大家都畏惧沈皓云和威廉暴戾冷酷的形象不敢说话。

凌翌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没有发过火的人,赶紧安慰大家:“我们突围的时候需要有人解决哨兵位。她现在先去占领好位置掩护我们过桥,结束后和我们会和。”

他的袖标显示他是医生,身上背了一个显眼的的红十字急救医药包,所以他说话似乎也更可信一些,队伍里的窃窃私语也逐渐停止了。

韩愔胸前挂着一把轻便的微型冲锋枪,身后背着一米多长的狙击步枪穿梭在山林的小路上。她戴着手套,手里拿着军刀一路砍着挡在身前的荆棘块速前行,在艰险的山路上独自疾行一个小时后到达了今晚目标的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