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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哥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姓项?项氏?他不会是徐白玲的儿子吧?”

“徐白玲?”李老板问了一句,然后试探性地又看向了韩愔。

韩愔哪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她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她等了半分钟后表现出了一丝不耐烦,然后嚣张地往前走了几步去把靠在墙边像是醉了酒的项易生扶了起来,一起往门外走去。这一路竟没人敢拦她,一个个打手都瞪着眼睛看着韩愔撑着一个比她高比她重的男子顺利离开。

这出闹剧居然就这样结束了。要是全天下的恐怖分子都这么好对付,韩愔觉得她就可以早点退休然后提前实施她的教书计划,多教几年搞不好真的有机会评上教授。

她一路搀扶着项易生将他塞进了车的后座。这个男人平时看上去瘦瘦高高的,却比她想象中重一些,贴身扶着他的时候韩愔也能感受得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和凌翌沈皓云的比不了,但也应该到了业余健身者的程度。

韩愔这时乐观地觉得,这件事情过后项易生近期肯定不会再来吵着带她到处瞎跑了。一个正经做生意的人能遇见今天这种事情也算是个人生奇遇,肯定会花一阵子平复心情。

韩愔在酒店附近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将车驶出了一些距离,后视镜里还能看到那门童在用没被折断的手对他们的车尾比了中指。

“经理?”韩愔开着车窗心情不错,突然想到了刚刚项易生往外丢钥匙让她先走的样子,不能否认心中确实有些暖意。不过她想到了平时项易生总来找她干活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还是有些嘴硬,“你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换你来开车。”

“项经理?” 韩愔又喊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回应。

“项易生?”

韩愔在后视镜里只能看到项易生将头懒懒地抵在车窗上,一声不吭像是睡着了,对于车身的颠簸和她的话都没有任何反应。她终于觉得蹊跷,立刻将车停下后跑去后座看他。

韩愔把身子探进车里按住项易生的侧脸,追着他脸上几道浅浅的血迹,一把掀开了他黑色的西装外衣。掀开衣服的瞬间一阵熟悉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韩愔一下子清醒了。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项易生的衬衣已经被脖子侧面流出的鲜血浸透了一小半,并且仍然有在蔓延的趋势。韩愔看着面前的扎染似的血红衣衫一怔,突然觉得有些懊恼。在安逸的环境下她对鲜血的敏感程度怎么低成了这个样子?这样的疏漏要是在工作的时候发生,她或队友的命都没了。

还有就是韩愔把项易生扶正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血淋淋的衣服反省了一下。她实在是太不关心这个项易生了,这样的伤她刚才贴身扶他的时候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韩愔在项易生干净的那半衬衫上抹干净了自己一手的鲜血,然后静下心来靠到了项易生的身侧,很快沿着血液的纹路找到了他脖颈右侧的出血点。那细长的伤口里面还嵌着一小块儿白色的瓷片,从花纹辨认应该来自于刚才的白酒杯。看样子是项易生倒在了地上的时候被飞溅起的碎酒杯片儿意外扎到了血管,或者是这碎片粘在打手的鞋底,踢他的时候把碎片踩进了他颈侧的表皮层。

韩愔又花了几秒钟快速地检查了他的伤口。不管是哪种情况,幸好这碎片仅仅是勾出了颈侧的一丝裂缝,给了他生机。这要是再往里割几寸,项易生可能会当场成为一个人体血液喷泉,一分钟后就断了呼吸。那场景她曾经目睹过几次,十分庆幸今天不用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