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甚至会生出某种滑稽可笑,甚至大不敬的念头:自己就像民间蒙眼拉磨的驴,而嘉真长公主就是吊在他眼前的大苹果。
呸呸呸,什么大苹果,长公主就算是苹果,那也必然是天下最甘美可爱的苹果!
他郁闷的表情逗笑了谢蕴三人。
笑了一个回合之后,谢蕴才摆摆手,“我倒觉得陛下此举大有深意。”
洪文一愣,下意识看看韩德,见他也是若有所思,再看看冯勇,后者立刻连连摆手,苦笑道:“洪大人就饶了我吧,我素来不长于这个。”
他就是个带兵打仗的货,叫他琢磨人心,还是窥探圣意,这不要了命了嘛!
洪文摸了摸下巴,突然起身给谢蕴倒酒,“您请!”、
谢蕴失笑,故意摆出一副大爷样,往后靠在大圈椅里笑道:“没得说,再叫几声好的。”
这还得寸进尺了?洪文磨牙,丢下酒壶就扑过去掐他脖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韩德和冯勇笑得打颤,一左一右上前把人拉住了,又摸着炸起来的满头呆毛加以安抚。
“你也别总逗他,”韩德笑道,“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保准进了这耳朵再不出这嘴,还怕走漏了风声不成?”
冯勇也道:“我娘的命都是洪太医救的,哪怕叫我去死也没二话!”
洪文就拿眼睛剜谢蕴,气呼呼的样子颇似雨后蛤蟆,看得谢蕴又是一阵大笑。
“罢罢罢,算我的错。”眼见洪文又要炸毛,谢蕴这才摆手笑道,“这一来么,陛下确实不舍得长公主是真。若下了赐婚的旨意,少不得要马上操办起来,偏长公主一色嫁妆都是齐备的,公主府也修得差不多,最迟明年就要大婚,自此挪出去居住。到时候就算与娘家再亲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日日相见,所以就连太后都没催。”
其余三人就都点头。
但凡谁家不是穷得吃不起饭,有个好女孩儿都是这样,能多留一日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