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佥事大人。”
赵彦良走到近前,杨宇这才笑吟吟地起身,“赵大人,鼓状我干爹势在必得,烦请赵大人劝说小沈大人交出来,我杨宇大人不记小人过,今日之事就此一笔勾销。”
咳咳咳。
赵彦良用袖子捂住口鼻,又是一顿咳嗽,沈若亲自送茶过来,他连喝了两口,终于喘上气来,这才不卑不亢道,“杨大人放心,下官自会问明原委,给你一个交代。”
杨宇冷哼,老匹夫果然长了一身铮铮铁骨,生了一副比驴还倔的脾气,活该一辈子爬不上去。
心中不屑,唇角一扯,“赵老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佥事把事情挑明了,就算沈若将鼓状送到都察院,也到不了皇帝跟前。都察院右都御史梁大人是我干爹至交,没有我干爹就没他今日荣华,他吃错药才会帮你们递状子!”
咳咳咳——
赵彦良又是一顿咳,说话都带着颤音,“还请杨大人行个方便,下官与沈若单独说几句。”
杨宇甩袖而去。
有激灵的小吏掩门而去,一时间空荡荡的大堂只剩下两人。
赵彦良瘦弱的身板挺得笔直,刚才的虚弱之态不见, “惊华,相识三年,我如何不知你心中所想?只是陈忠如今势大,你万万不可直接与他对上。”
沈若进刑科,旁人不知道原委他是知道的。
戊戌年春闱,第二天日,二月十六,天降大雪,雪覆宫墙,放衙归家路上,他遇见了雪中一身青衣的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