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还是上次在云州的时候, 他站在城楼上远远地看过一眼。

今天,他成了在城楼下那个。

余洛脑子有些懵,显然还不明白,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那刀尖立刻逼近他的脖子, 划出一点血丝,一瞬不瞬地盯着城楼上一身戎装的余泱, 满目威胁,“快点,开口, 哭啊。”

慢慢地意识回笼后,余洛浑身发起抖来。

城下的对峙残忍地进行,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城楼之上,余泱的脸色更是前所未有地灰白。

一切仿佛是一场轮回。

十六年前,年仅五岁的余泱跟着父亲垂眸看着城墙上魏恭恂刀下的娘亲。

城门下的女人,甚至朝着父亲投以一个旖旎的笑意。

“阿钦。我生在云州,嫁在云州,死在云州。”

“记得,把我葬在云州。”

说罢,不等魏恭恂动手,拿着那一柄刀便抹了脖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青草。

十六年后,又是魏恭恂的亲弟弟,将她的身怀有孕的弟弟押在了金陵城下,逼迫她大开金陵城门。

阿洛腹中还怀着孩子,那本来应该是未来的太子。

可是自己这一次一旦开城门,金陵城中无数人就会再一次惨遭魏狗的荼毒。

“开门。”

余泱听到身后传来裴寒凛冷漠的声音,“我手下五千护城兵,还能再抵挡一阵,你不开的话,阿洛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