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上金陵城里的错乱,刚刚落锁的城门再一次被强行打开,林寂狠狠一抽马鞭赶往燕州。但是饶是他快马加鞭,只花了两个时辰匆匆赶至燕州州府,刚一下马就看到四处乱作一团。

“怎么了。”林寂有种不好的预感。

“殿下!云州,云州城门被破了,就在一个时辰前!那些人自东境绕过来的,直接破了云州城东,我们,我们是否驰援云州——”

“快,七成兵马调去云州!州府骑兵先行,走山路!”

“可是这样金陵城就……”

林寂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差,眼神阴鸷得仿佛须臾之间便要将人撕成碎片,“立刻!”伸手紧紧揪住州府的衣领,将人几乎提起来,几乎将牙齿咬碎,“卯时二刻赶不到云州,统统提头来见!”

时机如此凑巧,掐算得这样准,不可能是临时起意的逃跑。

而是蓄意的兵乱。

魏恭恂。

魏恭恂!

他就是奔着云州去的。

也许早就醒了,这几天一直在装,就等着林寂再离开一次金陵城就动手。魏恭恂算准了余家和裴家以及前朝太子达成的制衡的真正缘由。

准确地猜出这一场制衡的要命点。

就是余家世子和肚子里那个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余家有利可图,从而铁了心地扶持林寂。而裴家在余氏明确表态后,为了双向制约余氏的外戚之权和林寂的君主之权,不得不顺从这两位虎狼之辈,从中制衡着两头的权力。

一个狡诈叛臣,一位肱骨忠将,一个前朝太子。

如此荒诞的三方合力,从外表上看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想要瓦解掉这微妙又可笑的组合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