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执兵权,则储君势必权盛。
而储君权盛,意味着君王被掣肘。
余家这也精明过头了。
裴寒亭忍不住说,“外戚干政,实乃国之……”
“啰嗦,刚刚还担心君王专权,如今见我余家势大,又过来说我外戚干政。”余镇钦语气凉凉,“好话可都让你说尽了。”
裴寒亭仔细一想。
余家势大也有好处,至少,对于林寂而言是一种全新的制约。
余氏手握兵权,且又为太子舅父。
如果林寂继位后,成为一位把权弄术,糟践天下的君王。他们也有退路,那便是扶持储君上位。
以其子制约君王之权,也亏余家能想出这种旁门左道的法子。
“我知道,你也并不是完全信任我们余家。今日当着裴王爷的面,我可以承诺无圣诏,云州的兵马绝不越过燕州。再说了,只要你不残暴不仁,就算我余家想反你,意图扶持幼子登基,在金陵城握有兵权的裴家也会保你的。”
裴寒亭再一次对余家的土匪做派有了新的认知——余镇钦刚刚还惺惺相惜地挡在林寂面前为他说了一大通好话,好像多么看重他似的。
一转头就逼着他放权,开始趁火打劫。
果真是一只山野里狡诈极了的狐狸。
“只要你答应,裴家就不会反你。毕竟,裴寒亭只是不想打战。至于魏家人,你想杀就杀,我会替你清理朝中魏家的那些走狗。都到这时候了,当然是快刀才能斩乱麻,你要借我余家的势,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裴寒亭猜测林寂不会轻易同意——当年魏恭恂可是把金陵城的兵权牢牢地握死在自家人手中。
生怕别人谋反和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