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裴寒亭和裴寒凛对视一眼,似乎也觉得这一点很是蹊跷。

这一次没有斟酌。

更快地说出了实话。

“我知道,余侯爷也不会杀我。”

“为什么。”

“余侯当年能在那样的情形下承受千夫所指也要紧紧攥住十二万兵权。这兵权,一定不是为了保护魏家人。”

林寂沉静地叙述着,“相反,您对魏家人,应当是恨之入骨。”

“魏恭恂从始至终也不曾信任你们,不过互相掣肘罢了。魏恭恂如今病重,一旦他死了,下一个魏家的皇帝一定势弱,必然和内阁首辅荀老穿一条裤子——这就是前几年余家一定要插手内阁的原因,因为你们要制衡荀家的势力。如此下一任皇帝登基,旧臣们对魏家的仇恨削弱的情形下,你们才有几分把握能继续持有手中的兵权。”

裴家兄弟脸色皆是一变。

这位前朝太子三言两语,竟将他们从未想过的余家处境拆解得一清二楚。

“只要你还想要手中的兵权,守住云州。那么,事情就有的谈。”

林寂寡淡地陈述。

余镇钦眼底却浮出一点点光亮,甚至有些藏不住地欣赏从微扬的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