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之乱起来的时候,为什么要单枪匹马地去南境,亲口试探裴寒亭的态度。”余镇钦拿碗沿碰了一下林寂面前的酒盏,“你不担心,裴寒亭一个心狠设局直接把你杀死在南境吗。”
林寂抬眸瞥了眼裴寒亭。
在斟酌着一些更为冠冕堂皇的话。
但是余镇钦似乎看穿了林寂,拿指尖敲了敲碗沿,以作提醒,“殿下最好不要说谎。”
林寂最终言简意赅地答,“我带的人越多,裴寒亭才越对我有戒心。自然更问不出他的真话。独自一人反而更安全。只要我不对沈棹雪出手,裴寒亭就不会设局杀我。”
余镇钦嘴角勾起,“你如此确定。”
“嗯,我确定。”林寂垂眸,“不到万不得已,裴氏不会狠心断绝萧氏最后一条血脉。”
裴寒凛眼中寒光乍现。
就连裴家的“忠”都可以列为他的算计之内。他对人心的忖度竟可以拿捏得那样精准到令人讽刺的地步。
这下余镇钦应该看清楚,眼前人究竟是一副怎样的狡诈心肠了吧。
但意料之外。
余镇钦低声笑了。
“那我再问。你拿我母亲儿子的性命威胁我开城门,虽然屠刀未能真正落下。但是为何在我提出要你孤身一人入城门时,你依然敢进来。”
林寂眼风扫过余镇钦洞若观火的眸子。
“你总不会以为,我们余家也会有裴家那么古板的忠义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