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他放在金陵城里被养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分外娇气。没想到娇气归娇气,却又很懂事。
也不说自己怀了孩子,也不跟守城的将士争肉吃。
甚至默默地背着小竹筐不停上山下山,带着人去采杏果,抓兔子。
“让他好好休息。”
余镇钦叹气,要大夫今夜暂且住在府上,好好照看阿洛和老夫人。
林寂安置好余洛,替他掖好被角,跟着余侯爷出了屋子。
余镇钦负手而立,“萧公子,如何笃定我不会杀你。”
原来他哄阿洛的话,虽然隔了那么远,还是让余镇钦听了去。
林寂朝着余侯十分规矩地行了一礼,道,“余侯爷如果要杀我,便不会放任那兵马绕过云州。”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半路截杀,分而破之呢。”
“如若余侯有如此打算,那么,我更得进城。如此还有几分机会能够劝说侯爷打消这念头。”林寂应对自如,倒是拿捏得几分好气度。
“我还以为,你只是想进来看看阿洛。”
林寂愣怔,先眼前人并不像他第一眼看过去那么端正威严。
他的脸色便也稍稍缓和。
将长袖敛于身前,直言不讳,“阿洛也是要看的,金陵城,也是要破的。”
“那你见到我了,可以开始劝说我了。”余镇钦招呼人过来上茶点,同时漫不经心地问林寂,“你喝茶,还是喝酒。”
林寂看着余镇钦腰袢别着的酒袋子。
静默然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