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脆弱却无辜的人,他们的死,他们的苦,有可能直接消散在某一座城池,某一处山野,某一隅荒漠。

街边摆摊的贩夫都面黄肌瘦,显然是饿了许多天了。

妇孺捞人,皆是憔悴得走不动路的模样。

——安静得无人可知。

林寂垂眸,看着怀中的阿洛。

手臂渐渐收拢。

快走到府邸,林寂又看到前面有人在发米粮,应该是余镇钦下令先以刚得的军粮应急,接济城中百姓。

林寂望着那米棚,眼神渐渐深邃。

站定了一小会儿,才将余洛抱进府里。

将余洛放置在床上的时候林寂的动作很轻柔,没有惊醒他,金陵城里的大夫正好赶来,也是饿得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把脉的时候细细推敲了许久,才说,“脉象相对平稳,但是气血亏空得厉害,身子很虚。应当是没吃好的缘故。”

“赶紧吃点温补的,但是不可大补。还有就是注意休息,不要再劳心劳神了。眼下虽然没事,但是若再这样熬个几天,怕是不好说。”大夫看着余镇钦和余泱,顺手给余洛揉摁手掌几处穴位替他放松心神,问,“余侯爷为什么不给这孩子吃点好的呢。”

在他看来,余侯爷贵为一国君侯,怎么来说也该是有些存粮,只要想法子,也总能弄来一些肉蛋的。

余镇钦也因为没有过多关心照顾这个幼子此刻泛起一些悔意。

但是阿洛长得,真的和她太像了。

余镇钦始终不太愿意对上那双灵动的杏眼。

自他来了云州城,和这孩子见面的也少,更别说多关心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