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正因为陛下政绩清明,才为天下选拔了真正的忠诚良将,在魏恭恂这样心狠又聪明的叛臣的谋反中仍旧保存实权,护佑生灵。也正是天下人心的制约,魏恭恂才不得不放手二十万兵权归于南境而不动,因为金陵城里群臣的怨恨,魏恭恂才不得不始终将余家捧上高位,封皇后,予兵权,赐侯爵!”

林寂眼睛一点点透着殷红。

可是脸色是苍白如雪,黑鸦一般的睫羽垂下。

将手中一盏热茶握到冰凉。

“那些脆弱却无辜的人,他们的死,他们的苦,有可能直接消散在某一座城池,某一处山野,某一隅荒漠,安静得无人可知。”

“你只能看见身居高位者的狂笑。”

“可还能听见,那些被裹挟在上位者的斗争中无力反抗的弱者,缥缈却无人肯听的哭声呢。”

几点春雨打在窗阁上,噼啪做响。

直到了四月多,金陵城里的寒冬才算过去。

门庭外被修剪砍断的树木,那光秃秃的断口处年轮一圈又一圈,终于长出新蘖。

云州城。

山城里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将林间树叶洗得干净青翠。

阿洛本来午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