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

屋脊上朴实无华的红漆椽木上雕着祥云。

一双黑靴子踩过,恍如踏雪无声,停驻在月色下。掀起一小片砖瓦,看到里头灯火通明。

屋子内,裴寒亭静坐在木筑轮椅上,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

“谁。”

快到几乎看不清动作,林寂只来得及避身闪过,一支利箭从刚刚掀起的不足巴掌大的瓦片空隙中飞射而出。

堪堪擦过他的鼻尖。

饶是如此,林寂退了两步,却依旧没发出半点声响。

好似方才不过是裴寒亭的错觉。

但是他知道,不是。

屋顶上是有人的。如此轻功,何等绝妙。

他想到那一夜秘密入京时,险些被自己一箭射中的黑衣少年。

裴寒亭心中忖度片刻,冷声道,“千里迢迢来,不是只为看我喝这一盏茶吧。”

顺手将旁边的茶水端至内卧,再出来时,门口出现一道黑影,三下叩门声很礼貌地响起。

裴寒亭眼微微眯起,再取了一套新的茶具,放在桌案上,“进来。”

抬手将滚烫的茶水倒入新杯盏里。

林寂甚至没有黑布遮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踏了进来。

“你和沈公子长得有些像,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