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又浮出雾气。
“哭什么。”林寂拿指腹揩去他脸上的泪水,“成天到他面前哭一哭,他就会喜欢你了吗。”
再不听出里头的揶揄, 就算是他聋了。
余洛咬住了下唇, 硬生生地要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 “我没有哭!”
“你还没有回答我前面两个问题。为什么不去婺州, 为什么要来南境。”
这事儿还用说吗。
你满口谎言,不择手段,还想带我去婺州, 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那里把我给杀掉啊。
来南境自然是因为——
只要不是婺州,哪里都行。
但是这份沉默在林寂眼里分明是别的意思。
余洛的下颚被捏住抬起,不得不迎上林寂的暗沉的目光,“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天天跟在他后头不停黏着,就能喜欢了吗。”
余洛知道他的本意是说他黏着沈棹雪。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他当初不停地自作多情地黏着林寂,到头来只感动了自己。
瞬间刺痛了他脆弱的自尊心。
余洛又咬着嘴唇不说话。
林寂见他始终沉默不语,眼睛微微一眯,这一次捏住他下颚的手势加重一些,动作几分强势,“你跟谁成的亲,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我一早便问过你,记忆里的人和眼前人你分得清分不清,你还记得你的回答吗。”
余洛其实不记得了。
当初为了哄得林寂同意成婚。
多少天花乱坠的话他不是信手拈来,一箩筐一箩筐地往人家耳朵里灌。
具体到哪句,是哪一天林寂这么问过,自己又哪样地答了,他根本就想都想不起来。
于是这一刻,多少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