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遮忽然就忘了自己刚刚在林寂面前大放厥词说的什么“这一身皮囊有什么用,天底下生得好看的多了去了”之类的话。

“兄台停步。”

“我乃一品奉常宋氏,今日实数冒犯。不如公子虽我去府中换身干净衣裳。”

这个人,生得真他娘的好看。

宋遮眼睛都看直了,却藏在眼底并未表露分毫,只作一副客气模样,“衣服都湿透了,会着凉的。”

“不必了。”

他冷漠地转身,泥水沾湿他衣裳薄薄外层,却教宋遮眼尖地瞥见了他腰间印着独特的形状,下了马将人扣住,“别着急走啊。这么晚了,来这茶馆作什么。”

“来茶馆,自然是喝茶的。”

“呵,茶馆都关门了,你是来喝西北风的吗。”

宋遮再瞥了眼他腰袢,手往前一伸过,袖中匕首露出一小截便顺势割断他腰间玉佩。

再提着看了看,眼神倏然变了。

嘴角笑意渐深。

呵,今天这酒没白喝啊。

瞧我揪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林寂好本事,说盯着泉玉茶馆,果真能盯出些好宝贝。

冰冷的雨水洗去玉佩上的尘泥,中间那颗漆黑的玉珠分外圆润,是上好的色泽。

这个人是——

宋遮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