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傅之澍就与他妹妹傅芙一般,口业这方面特别不讨喜,她妹妹是生德一张铁齿铜牙,嘴下从不饶人。他是没那么好的口才,但是生了条大舌头

陆元可是心中给自己暗设了条人设的,他做官自要保持的是高风亮节、两袖清风,而作为长安城为数不多的,既有才又有貌还有银子的美男子,他走的是温和而疏离的高岭之花路线。

而今被傅之澍这么一瞧陆元觉得,书坊估摸着要连夜印刷《惊!长安城高岭之花竟喜车内吃饼就蒜》、《长安玉山第二竟是大蒜爱好者》、《京兆府少尹与蒜的二三风月事》。毕竟,陆元现下看的风月话本里,有不少编排自己的事情都与自己被傅之澍撞见的糗事出奇的吻合。

不是他,还能有谁?

“陆兄,你牙齿上似乎有条青菜叶”傅之澍一本正经地说到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元脸一黑,径直将帘子放下。

他垂着眸看着手中半散开的鸡蛋灌饼——只咬了一口的里脊全掉在了他的一双锦靴上,官袍上也弄了些胡椒酱。

看来,常言道这天时地利人和总是没错的。

突然陆元就觉得今早没那么幸福了。

傅之澍第二次说好巧的时候是在京兆府门口的狴犴石像旁。

他用手撑着脑袋将肘部抵在狴犴的身体上,挑着眉看向陆元,“陆兄难道与我也是一般”他回首觑向陆元的马车。

奉壹看着陆元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讶然得能吞下一颗冬枣来。

陆元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昨日是上朝的日子,朝会散后,圣人统一安排各级官员在廊下吃廊下食,也就是这个时候,傅之澍和几位年轻的官员闲聊了些不该聊得旧事,恰巧便被孟衡的徒孙给听了去。此事顺到了圣人耳朵里,为以儆效尤,赏了他们一人二十板子以示惩戒。

陆元狭长的凤眸微微挑起,他稳步向傅之澍缓缓走去,“看见了吗?”他指着京兆府的牌匾问道。

傅之澍:“?”

“你这屁股要是不想留了就继续在这里逗留,到时候我顺便寻个由头将你抓进来,我可告诉你王旭那套我陆元也是很会的。”陆元嘴角挑起一丝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