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轻轻地‘嗯’了一声,将温热的手覆在陆老夫人的手背上,嘱咐了她几句‘诸如多注意身体’的话来,然后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后便离开了。
方出门便见罗姨娘身边的女使端了一叠色泽雪白,有红色山楂点蕊的艾窝窝朝祠堂方向走去,她神色惶然,不时向四周张望。
陆元微微眯着眼,嘴角挑起一丝戏谑来。
“郎君。”奉壹上前一步询问陆元的意思。
“去吧。”陆元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位阿姊是要往哪里去啊?”奉壹将腰间配的长剑取下,横亘在了女使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女使见势不妙,正准备转身后撒腿便跑,那知却撞在了紧跟而来的恕己身上。
“你们要要干嘛?!”女使哽咽地说着话,湿润的鹿眼觑了一眼满脸威严的恕己后又觑了一眼面带笑意的奉壹。
“干嘛?!”奉壹搓了搓手,然后抑扬着声调‘嘿嘿’了两声,“你说干嘛呢?!”
女使急了,她将双臂交叉护在胸前,“光天化日下,饶是郎君身边的人也不能这般放肆!再过来我可要叫人了!”
奉壹将她身边的那叠艾窝窝端起来后,撇着嘴抖了抖自己微微起褶子的袍子。“我说大姐!你们姨娘就这般苛待你们,院子里没有镜子总有尿吧?也不看看你自己。”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然后看了一眼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使后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真晦气’。
陆元这才缓缓地踱步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回去复命吧,该怎么说你自己清楚。”他的语气虽然是淡淡的,但是目光中透出的寒冷比现下的凉风吹透湿润贴身的里衣的感觉还要刺骨。
“还有”女使刚走几步,就被陆元吓得止住了脚步,两股颤颤不止。
“寻常日里这缀锦斋想来是太清闲了,竟然将手伸得这般远了。”
“郎君,下次可别让我再做这事了。”看着那个虎背熊腰撒腿跑活像从铁锅中跳出来的大笨鹅的女使,奉壹撇着嘴抱怨到。
“你不是向来标榜自己靠脸吃饭的吗?”恕己适时补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