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甚至连条被子都没有的侧榻。

司空曜心头更堵了。

他知道,言念儿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不想麻烦他,哪怕仅仅是让他挪一下身。

这个女人闯入他生活也有数月,即便起初他还有些看不透的地方,如今以他司空曜阅人无数的眼睛,也明白了言念儿的所言所行。

她是一个将自己与他人分的特别清的人。

不会轻易敞开心扉,也无意走近他人的生活。

无论什么事情,能扛自己扛,绝不劳烦旁人。

别人对她的示好不会轻易接,接了也会想办法还回去。

就防如之前在七王府做王妃的日子,明明很多活计应该是下人做的,可她依旧任劳任怨的做着,因为她根本就没把自己当王妃看,她只是在完成自己与唐则山的交换条件,进而完成他母妃的要求。

当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第一反应却是不给他惹麻烦。

她就是那样将自己与旁人划出一道清晰的线,分割的清清楚楚,泾渭分明。

而不幸的是,他司空曜,虽然名义上是她的丈夫,可在她心中,却也是旁人,那个她遇到问题,不会第一时间找他帮忙的旁人。

他多么想能为她做些什么。

可是,什么想法也不说、什么要求也不提,安静的甚至逆来顺受的她,似无欲无求一般,他即便想做点什么都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