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厌烦:“江翦,我回不回来,与你有什么干系。你又是我什么人,不过是我娘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弃婴,如今本事大了,做了白瀚的亲传弟子,就敢直呼我名姓了?”
江翦抿紧嘴唇,低声道:“不敢,二公子。”
重九揽过虚云就要走,还没出几步就又被江翦拦下,他心里埋着经年的怨气没消,狠狠地瞪了过去。
然而江翦并不退让,死死拽着他,垂目扫了一眼他与小和尚正十指相扣,心下一惊,但面上尽量平静,道:“二公子,如今长阳门内乱外忧,白弘疯不识人……还请二公子回长阳门主事。”
重九将他甩开:“我是要回长阳门,但只是借用贵门药池。”
江翦:“二公子……”
重九不理他,回头喊道:“薛宗主,小朝道长,你们还去不去了?”
江翦一听他叫薛宗主,立刻回头看去,视线落在包子铺里一道浓重墨影上,感受到宣泄而出的磅礴压力,忙旋身拜下:“晚辈长阳门江翦,见过薛宗主。”
薛玄微手里正撕着一只豆沙包,要喂进萧倚鹤的嘴里,还没得逞,就被人当做煞神挡箭牌给供了出去,他正不爽,没有第一时间叫江翦起来,而是旁若无人地抬手送进某人嘴边。
“……”江翦冒出冷汗,只好硬着头皮又重复一遍,“长阳门江翦,见过薛宗主。”
萧倚鹤顶着门外十数道赤-裸裸的目光,尴尬了一会,被迫张开嘴咬住包子皮,呲溜一下吸进口中。
薛宗主慢条斯理的,还要再撕一块喂他,就被萧倚鹤伸头过来三下五除二给吃完了,抹抹嘴,将他往店外一推:“赶紧赶紧,走了!”
那边重九嗤笑一声,已经拉着虚云大摇大摆地去了。
朝闻道随之跟上。
“……哎闻道!”南荣恪见他高冷如山,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厚着脸皮撞了撞他的肩膀,“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别生气了……你理理我?”
萧倚鹤满嘴的豆沙包,又将屉子里剩下的两个随手揣起来,等薛玄微丢下碎钱,便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