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恪也偷偷蹭过去,听了一耳朵,纳闷道:“她说的什么?什么鬼,什么石碑……”
萧倚鹤摇头,妇人突然高声尖叫一声,双手挥舞起来,恐惧地看着他们的方向:“——白老爷!别杀,别杀我!”
满屋子的人都被惊了一下,那老板忙不迭丢下手里活计,跑过去拽住了妇人,拿了根布条结成的软绳,驾轻就熟地将她捆在了椅子上,不好意思地道:“受惊,受惊了,她经常这样……”
妇人连最珍爱的虎头鞋也顾不上了,坐在椅子上叫唤,仿佛他们一行人当中有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见她视线方向,萧倚鹤还以为是自己,直到她又惊慌失措地叫了声“白老爷”才恍悟,看向了自己身侧的重九。
妇人口中的“白老爷”,应当是指上任白氏家主白瀚,就是几年前暴病而亡的那个。重九本名白溯,是白瀚之子,与父亲自然有几分相似。
重九也皱紧了眉头,顶着妇人的尖叫上前去,手指搭在她的腕上,双目紧闭,半晌才收手道:“脉弦而代,惊恐过剧之象。神伤魄乱,是受了极大惊吓所致。”
简言之,是被吓疯的。
这就更奇怪了。
若妇人害怕白瀚,因此而害怕他,是有几分道理。只是白氏一族向来被杏林城百姓奉为上宾,崇仰爱戴还来不及,这妇人为何如此恐惧白瀚?
正说着话,门外街巷上突然喧哗起来,伴随着道道静街开路的吆喝声——似有一队人整刀列剑,前呼后拥地向此处靠近。
重九脸色一变,抓起虚云的手就要走,还没出门,就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
吓得包子铺老板扑通一声给跪下了,以为自家犯了什么忌讳。
重九袖中刚推出一把短剑,便见人墙裂开,从后急匆匆走出一个人,身着长阳内门的练色袍服,气质翩跹,身边亦佩一把镂着梅花的短剑,但身形萧条,面露忧容。
来人见确实是重九,眼前一亮,扑通一声单膝砸了下去:“二公子!”
重九合剑回鞘,多有不情愿地道:“……江师兄。”
江翦一哽,唤道:“阿溯……你,你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