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了,杜元甫不会感怀刘纯儿的深情。可刘纯儿会因此心生更多的希望。希望之后的绝望,才能将人打入最深的地狱,也只有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花瑟瑟开口了,果然被太子猜中。她只说:“公主心思郁结,需要好好调养。”

每个字,她都在斟酌后吐出。有三皇子妃在前,会放弃孩子的刘纯儿让人无法再为她美丽的容颜心折。

“如此,有劳花大夫开药。”太子还是一贯的温情,花瑟瑟却升起一股凉意。

她闷声应是,趁机告退出了皇宫。宫门口,太子特意递了消息的杜元甫早就带着马车等候着。一见她,就拉人上了车。

靠在马车壁上的花瑟瑟,看着杜元甫,无精打采的说道:“大人,公主对你可还有情?”

答案她知,但她还想听杜元甫的解释。

滑头如他,怎会直接回答,“当年南诏屡屡犯境,公主为大义和亲,我亦是钦佩。多年未见,倒不知公主可曾放下当年那点少年人的喜欢。”

打了一圈太极,等于什么都没说。

花瑟瑟歪头看他,还是那张美人脸。这张脸对她笑时,心动会加速。那些不经意的关怀和在意,让她觉得自己独一无二,一头扎进爱恋的泡泡里,看不清周围一切。

她仰头看向车顶,素雅的车顶没有任何装饰,将人从粉色泡泡里捞了出来,脑子逐渐从沉迷中恢复清明。

“杜大人,你知我喜欢你。”这是肯定句,花瑟瑟从不干自作多情的事。若无杜元甫一而再再而三的释放暧昧,她不会在默许中缩短两个人的距离。

“但今天,我在公主眼中也看到了那份喜欢。我对你喜欢,始于皮囊,不及她痴恋的万分之一。她两年前曾滑胎,且不叫太子知道。你可知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