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大理寺少卿的屋内,通传守卫气都没喘匀,扶着门框说道:“大人,白、白寺正回来了。”

屋内正有两人在回禀案情,听闻此事都惊讶的扬起了脑袋。

“哦?”月牙圆袍的大理寺少卿杜元甫放下笔,语调上扬。

“可看仔细了?”旁边的随从杜伊上前一步,低声确认到。

“小人看的清清楚楚,是寺正没错,就是脸色白了些,步伐稳健、气息均匀,没见身上有伤。”

“蛮夷的身体,就是强大。当日在场人或死或重伤,他也是顶着伤跑的,短短十数日,就能恢复到如此地步。”

杜伊自小跟随杜元甫,思量着主子的想法开口道。

“传他进来。”

“拜见大人。”

前脚传唤,人后脚就在门外等候,这时间掐的十分准确。

杜元甫眯眼打量行礼之人,阿姐从奴隶营中把这人救出来,用一纸平民身份换他十年效忠,就因为白云生的出身和骨子里强悍的血液。

不关心伤势,也不在乎去向,白云生对他的作用只有一个:卖命。

阿姐放他自由身时,杜元甫曾问;‘不怕他跑了吗?’

身为皇后的阿姐,扶正头上的九尾凤钗,十分自信的回答:‘这是他唯一可以闯出名堂的机会。’

彼时他还将信将疑,此次夺取定国公受贿账本一事,也是对他的校考。

现在看来,阿姐看人比他更准。从三十死士围剿中脱困,身受重伤还能夜闯侯府,将染血的账本丢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