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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如释重负地说:“对。”

“也不用做别的,像那天在火车上一样就行了。”

——再在我面前亲热一回,我想看。

这行字明晃晃地摆在脸上,三少爷犹要遮掩,甩下一句:“反正我就这么一说,做不做,你们自个儿商量,自个儿看着办吧。”就步伐匆乱地走出了画室,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

姜意眠与戚余臣面面相觑。

「我不相信他。」

手语派上用场,她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观点。

“可是我们必须杀了父亲。”

“我们需要账本。”

戚余臣到了这会儿才坦白,即是前任秦门掌权人的独生子。

秦衍之没有亲生儿子,一旦他暴毙,戚余臣身份曝光,后者理所当然地变成最有利、最正当的继承人。届时其他几个一定不会放过他,欲杀之而后快。因而只有账本能保住他的性命。

逻辑乍一听合理,姜意眠却不声不响。

“眠眠不愿意吗?就算是为了任务。”

戚余臣轻轻抿着唇,画一般旖旎的眉目拢着郁色:“同样是做任务,那个人可以随意地亲你,抱你,把你的舌头都咬破;父亲也可以在名义上拥有你……”

“难道只有我不可以吗……?”

说这话时,稀疏的灯光随着发尾一同坠落下去,似无声的悲戚。

他穿着纯白的衬衫,背后一副斑斓的油彩。

连握着画笔的指都美得不可方物,双眼却是巨大的空洞,一滩颓靡的、死去的泥潭。为这身明艳至极的外貌蒙上一层肮脏破布,迸出破败又奇异的美感,如濒死的天鹅仰起了脖颈。